('明栖抬眼觑着宣业的神情,话口拐了个弯:“不过,这终究只是我和小十命的猜测,业狱里从未有人能活着出来。所以,这事还是要细细探查……”
宣业仍是不接他的话。
明栖又急又无奈,只能继续说:“这事查起来,确实很难,毕竟无泽三百年前就进了业狱,连个鬼影都没有。不过,说难也不是毫无办法。”
见他总算要说到关键处,宣业才略略抬了一下眼皮。
“你想让我去试探沉玉,还是想让我去业狱走一遭?”
“……都要。”
明栖说完,自己也觉得有点得寸进尺。
赶忙又解释说:“宣业,我这也是没办法,就沉玉那性子,我去了他怕是连门都不会让我进。”
虽说他也能翻墙吧,但进去了沉玉也不会理他,等同白进。
至于业狱,几百年来都是宣业在镇压,真要探寻,也只有宣业最合适。
宣业一时没话,目光投落出去,看着院里的一群童子围着一大一小两个人,在逗兔子。
明栖怕他不答应,便主动认罪:“宣业你放心,待你去见了沉玉回来,这些童子我定然给你全都领走,绝不闹你。”
宴春风内多了不少花草动物,明栖一看就知道是那些童子闹出来的事。
童子是他趁着宣业离府强塞进来的,如今宴春风变成这番模样是他的责任,见宣业打量那些童子,明栖便想着将童子领走,好叫宣业顺心些。
但宣业转过眼来,却问:“领走做什么?”
明栖比他还疑惑:“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太闹腾吗?我把这些童子领走,给你换几个性子沉静的来。”
宣业又往远处瞧了一眼,才道:“不必,有人喜欢。”
此事便就这么敲定了,明栖目的已达,本来该拂袖而去,但见宣业心事重重的样子,又没忍住,临到要走时又问了一句:“宣业,你当真想好了吗?”
宣业微微偏头:“想什么?”
明栖往院里抬了一下扇子,道:“我是怕你将来会伤心。”
扇尖指的方向,正是祝欲所在。
宣业转眸望去,静默着没有说话。
明栖叹了一声,道:“你对生死之事向来看淡,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,生死相关的事你也只问过我一回,问的还是一只鸟雀,那时我看你闷闷不乐好几日,便知那鸟雀多半是死了。”
“虽然我也不知你为何在意一只鸟雀的死活,但你对一只鸟雀的离去尚且如此,如今这祝家后人可是个活生生的人,你将来怕是要好一番伤心。”
宣业从那抹蓝色身影上收回视线,微垂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。
“嗯,你说的这些,我知道。”
“既然知道,何必如此?”
宣业转头看他,语气里带了一丝疑惑:“为何不能如此?”
明栖觉得他一根筋,将话挑明道:“凡人百年便身死魂销,你这位道侣,他邪物缠身,兴许连百年的一半都用不上。你如此执迷,不过是给自己添一桩伤心事罢了。”
宣业想了想,道:“但我如今同他在一处,并不伤心。”
“反而……心中欢喜。”顿了片刻,他又说。
明栖摇头失笑,点着扇子道:“宣业,你这是傻了!”
宴春风不怎么有客,今日倒是奇,明栖前脚刚走,后脚就又来了人。
来的还是熟人,指名道姓要找祝欲。
祝欲收了生长符种出来的藤蔓,转头就和来人对上了眼。
谢霜看他的眼神很是古怪,也不像是找茬,但也谈不上友善。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,把他整个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。
“寻我作甚?”不见她进门,祝欲便往外走了几步。
谢霜也不答这个问题,只兀自咕哝了一句:“也不知宣业上仙看上你什么了。”
祝欲会心笑了。
合着这是听了徐家那些传闻,专程来看他笑话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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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大小姐,长明是没有魇乱么,让你闲成这样?”
谢霜没好气地看他,嘴上却没说过分的话,只道:“我哥还在长明,出不了什么大事,用不着你操心。”
祝欲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那你谢大小姐登我宴春风的府门,是要做什么呢?”
他斜斜倚着门柱,姿态慵懒,倒真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悠闲。
谢霜瞧他一眼,却没有深究那句“我宴春风的府门”,只说:“上次在祝家你跑得太快,我有话要问你。”
她这一提,祝欲想起那次匆忙而逃的画面,脸上的笑顿时僵住。
“你若是还要问为什么我爹娘死了我不哭的话,那便免了。”祝欲抬了一下手,“等会儿你再自己哭起来,我只能闭门把你关在外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