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谁知有生人误打误撞进了山,就这么赔了一条命。
徐家那阵法也确实有用,满山邪祟无一逃脱。那生人残魂被封在山中出不去,也被一并纳入阵中,受邪祟怨气侵染,生出怨念。不得已之下,徐家只能将这生人残魂一并驱除,但阵中怨气太重,竟让那残魂力量剧增,生出了诅咒。
为了平息诅咒,徐家寻了个法子,用八字全阴之人来压制那邪祟,这才养得那阵中怨煞愈发深重,直到纸包不住火,徐家便又想借白雾林的灵脉平息怨煞。岂料怨煞没平,反倒先起了魇乱。
“阴阳相克,以阴克阴,这法子倒是稀奇。”祝欲感叹间,听不出好恶。
明栖倒是忿忿不平,道:“这种阴毒法子,也亏徐家想得出来,如今倒是因果报应了。”
祝欲不置可否,只道:“那诅咒当真能成吗?”
直到此刻,他对此仍是半信半疑。
明栖看他一眼,道:“寻常的口头诅咒自是成不了。不过,这个实在有些特殊。虽说是误伤,但那生人确实是因徐家封山布阵而死,究其因果,徐家欠她一条命,所以这诅咒还真能成。”
祝欲看着远处的徐音,想起什么,问道:“那若是一命抵一命,能消了这因果吗?”
人已死,残魂也受怨气浸染变成邪祟,自然无法一命抵一命,所以这事明栖没有仔细想过,一时被问住。
于是宣业接住话口,答了这个问题:“可以。”
“若那生人残魂尚在,一命抵一命或许可行,但邪祟……没这么讲道理吧?”
明栖扇尖抵着下巴,若有所思。
祝欲却笑了:“明栖上仙,你又怎知那生人残魂是何时变成邪祟的?”
“徐行真说,是在山里……”明栖正说着,对上祝欲那双含笑双眸,忽然意识到什么,顿住了。
半晌,他才又说:“倒是我想得简单了。两百多年前的事落到今日,几经粉饰,怕是那徐行真知道的,都未必是事实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明栖打开折扇,轻摇轻笑,“你这个祝家后人倒是胆大,当着我的面这么揣测徐家,也不怕我灭你的口。”
祝欲想起明栖同宣业对赌的事,笑道:“自是不怕的,明栖上仙说话行事随心随性,怎么会同我计较这些?”
这话明栖很是受用,当即哈哈大笑。
“宣业!你这道侣选得真是不错!”
宣业“嗯”了一声,丝毫不谦虚,应道:“他很好。”
祝欲揉着兔子的手一顿,耳根悄悄泛起一层薄红。
他不是没听过宣业这么直白的夸赞,但当着旁人的面是头一回,更何况又才挑明心迹,这话听来就有种别样的味道。
明栖也有些惊讶,他与宣业相识多年,也知宣业说话直接,但听他这么说一个人,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。
明栖忍不住想,他这说客决计是要无功而返了。
依他之见,宣业这次是来真的。
几人闲言几句,明栖稍稍正起神色,道:“此事虽说是徐家闹出来的,但尚有疑点。宣业,你可还记得我说,徐家出事是天昭给仙州报的信。”
宣业瞧他一眼,立时便猜到了:“想来不是天昭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明栖“唰”的一下收了扇子,倾身道,“天昭说,他从未向仙州送信,徐家的事他也只知魇乱,不知阵中邪祟。依我看,这事实在古怪得很。”
宣业沉吟道:“是有些古怪,天昭应当不会如你一般。”
“嗯?”明栖疑惑,“如我一般什么?”
宣业抬眸看他,像是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。
祝欲对那种眼神再熟悉不过,顿时笑出了声。
他猜,宣业是想说,天昭上仙为人刚正,送了信便是送了,没送便是没送,不会如明栖一般戏耍人玩儿,送了也能说成没送,黑的也能说成花的。
明栖更奇怪:“你又笑什么?”
“宣业,你二人这是打的什么哑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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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业淡淡收了视线,没作解释,祝欲也收起笑,道:“这不是很要紧。明栖上仙,我们那日在阵中试探过那邪祟,她前不久应当见过别人。”
“徐家人?”明栖认真起来,不再纠结方才的小插曲。
祝欲摇头:“多半不是。明栖上仙,有一事你可想过,徐家这阵布了两百多年,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事?我看未必是巧合。”
明栖凝神想了片刻,道:“此事众仙倒也有所猜测,祝家灭门……”
话到此处,他看了一眼祝欲,怕提及人家的伤心事,见后者神情没变,才继续说:“祝家的魇乱事出突然,如今徐家的事也和魇乱有关,众仙猜测,这二者之间或许是同一人在推波助澜,只是……”
他没继续说下去,祝欲便接过他的话,笑说:“只是这事或许会牵扯上仙州,所以众仙不敢往下猜,对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