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不错,”天昭也道,“况且还没试过,又怎知赌上所有的仙也平不了魇乱。”
天昭这话一出,大殿中死一般静下来。
这是在公然质疑裴顾先前的话。而且这质疑很有效。众仙选择相信“半数不够,全部也不够”这句话,是因为宣业参与过三百年前的魇乱,所以他说不够,众仙的第一反应都是震惊,而非质疑。但只要有一个人提出怀疑,便会有人下意识地去想:是啊,万一呢?万一不用动用神木,不用赔上整个仙州也能平息魇乱,那何不一试呢?
很快,裴顾给出了答案:“哦,既然你们想试,那就试吧。”
天昭一愣,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改了口。裴顾却又说:“等诸位试过之后,我再替诸位去取神木平魇乱。”
众仙:“……”
祝欲微笑不语。
众仙面色如土,这不就等同于“等你们都死光了,我再去取神木救苍生”吗?
尤其裴顾这并非是嘲讽,而是一副认真的语气,就更让人无语凝噎了。
连明栖也有些难以接受:“宣业……”
裴顾不理他,直看着天昭问:“你们什么时候试?今日还是明日?”
顿了顿,他又说:“最好尽快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这跟问他们是要今天死还是明天死有什么区别???
众仙头一次被催命,而且还是被仙州曾经极有威望的仙催命,不禁都心下感慨,直道这位催命的不做仙也不做人。
天昭和正渊方才还义正言辞,此刻却像是满嘴的牙都被崩没了,张不开口。祝欲在旁看着,觉得着实好笑,拼命忍住了才没笑出声来。
见满大殿没一个人说话,裴顾有些疑惑,道:“你改主意,不试了么?”
他没有半分玩笑或是嘲笑的意思,真真是在问,天昭终于听不下去,道:“即便是所有仙身死魂灭,当真也平不了天下魇乱吗?”
裴顾道:“平不了。而且,我希望你不要再问第三遍。”
祝欲憋笑憋得脸红,歪头装模作样咳了几声,虽然极力克制,但还是引来几道或疑惑或不满的目光。
“怎么?”裴顾想也没想便拉住他的手臂,低头去看他的情况。祝欲赶忙摆手:“没事……你别管我。”
见他脸色通红,裴顾抬手碰了一下,竟是烫的。平日里祝欲身上都是冷的,这一摸是烫的,裴顾怎么也不可能信是没事,当即就抓了他的手腕探灵。
这下可好,满大殿几十双眼睛都盯了上来,全都黏在祝欲那截裸露的手腕上。
明栖是见惯了他们这个样子,所以并不惊讶,还很贴心地问了一句有没有事,但旁的仙根本连“这个人就是当年的祝家后人祝欲”这件事都不知道,登时个个惊诧。
其中,只有离无和十命仅仅是惊讶一瞬,就很快冷静下来,猜到了其中缘由。
“我真的没事。”祝欲很不自在的将人推开,他就是脸皮再厚也受不住这么多人盯着,更何况这些人还都是仙,“……你去说你的正事。”
裴顾探灵没探出什么,疑惑地盯了他片刻,才转回去望向众仙,继续道:“诸位可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
天昭接了话:“无泽……”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他神情严肃认真,没再呛人。
魇乱至此,仙州也能猜到,无泽多半是三百年前就带着魇一道进了业狱,不管他用了什么办法,总归,他身上一定是有魇的,只要无泽不死,魇乱还是会卷土重来。可问题就在于,业狱三百年,无泽已非人非仙非鬼,别说是杀他,就连找到他都费劲。
裴顾沉吟了一瞬,说:“他必须死。”
天昭道:“你如今已不是仙,你拿什么杀他?”
仙州若要挑一位能杀死无泽的仙,必然是宣业,在这一点上众仙认知一致,这也是为何当年宣业被锁在斥仙台后仙州那么着急的原因。
但如今仙州没有宣业上仙,能否杀死无泽,众仙心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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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, '')('都是怀疑。
不过天昭这话说得太不委婉,连边上的正渊都看不过去,补了一句:“或许,若能引他出来,众仙合力杀他尚有胜算一些。”
另一位好脾气的仙也搭话道:“是啊宣业,无泽虽然厉害,但众仙合力,难道也不能杀他吗?”
明栖也捏紧了折扇,恨恨道:“不错,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,还扒不了他的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