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……”
祝欲真觉得许一经缺心眼。
对这番提醒,无泽也并不领情,甚至连语气也有几分烦躁:“我做什么,用你说?”
许一经解释道:“师父,我并非是这个意思。宣业上仙看重此人,你当着他的面杀人,他不会善罢甘休。而且……师父未必能赢过他。”
其实是一定赢不过,若是对上宣业,仙州任何一位仙都毫无胜算。
但许一经这么直接说出来,无泽并不高兴。
只是也没法反驳,所以他斜斜睨了许一经一眼,冷声道:“闭嘴。”
许一经当然是不会闭嘴的,立刻又道:“师父不愿意听,我却必须要说,师父若是要杀此人,即刻便动手。”
无泽转眼望向祝欲,正犹豫,忽见吊在半空的人手中血光大亮,竟是以血画符,强行冲破了束缚。
落到地面,祝欲将喉间血往回咽下,捏着符便冲向无泽,速度极快,倒是让无泽有一瞬的惊讶。
但祝欲此刻是穷途末路,无泽轻而易举便躲开了他的攻势,反手蓄出一掌,正正打在祝欲右肩。
祝欲并没有躲,而是借着近身的机会,以血催符,将手中符纸祭了出去。饶是无泽也没想到他会只攻不退,反应过来抵挡时,仍有一道气劲擦着颈侧过去,将他颈上的黑布划开了一道口子,露出了下面藏着的咒印。
无泽手指抹过颈上,已然是见了血。
他却没因这伤皱一下眉,反是淡淡看了一眼祝欲,说:“你倒是不要命。”
祝欲盯着那张脸,他总觉得那张脸有点眼熟,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
“既是不要命,我便送你一程。”
无泽轻飘飘一句话说完,仙气化为利箭,破空而去,直射向祝欲命门!
无数叶子在此时飞聚,化作屏障挡在祝欲身前。那些叶片瞧着薄弱,却比山石还要坚韧,竟硬生生挡住了射来的利箭。这是祝欲先前扔出去的生长符,落地即生,只为他所控。
“倒是个新奇玩意儿。”无泽瞥了一眼,又问,“是你师父教你的?”
他问着,又凝出一支利箭,双箭齐发,叶片抵挡不住,好些都破碎在风中。只要再稍稍用力,这道屏障就会彻底粉碎。
祝欲却忽然道:“不是师父。”
他气息不稳,声音太小,无泽手上动作一顿,没听真切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他说,不是师父。”
一道仙气凌风而来,就势托了一下祝欲的手,祝欲立刻会意,血和仙气一起催了张新符,霎时白光骤亮,叶片猎猎飞舞而动,绞碎了那两支利箭,转而袭向无泽。许一经下意识要挡,无泽已抬手化去攻势。
宣业停在祝欲身侧,一只手托着他的后心,渡去仙气。
视线扫过祝欲身上的伤时,宣业眸色沉了沉,抬眼问无泽:“你要杀他?”
语气称得上平静,但就是能听出其中强烈的不满。无泽讪讪收起手,道:“不是还没杀吗,你急什么?”
话音未落,宣业已经一道杀招丢了过去。无泽抬手接下,手心被震得一麻。
他当即皱了眉道:“我不和你打!”
宣业不语,又是一道杀招扔出。
无泽闪身躲开,原地瞬间被炸出一个巨坑。
“宣业!”无泽终于有些恼怒,“我说了不和你打。”
宣业冷着一张脸,道:“你说了又如何?”
下一瞬,院内山石炸开,无泽即便是躲开,也被碎石尘土溅了满身。
“宣业!!”
无泽甩了下衣袖,似是恼羞成怒,但一转眼看见那张静默的脸,他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就好似是他做错了事,不占理,对方仅仅只是看着他,就让他连还手的理由都没有。
甚至,即便是他还手,他也打不过。
“我不杀他了!”无泽怒骂一声,抓起一旁的许一经,顷刻便飞上房檐。宣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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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, '')('动身要追,听他又喊,“但你再不给他治伤,他是真的会死!”
祝欲身上伤其实不算多,但手臂上那道裂口着实骇人,深得见骨,只是他始终一声不吭,才给人一种他伤得不重的错觉。
方才只身对战,无人可依,他便靠一股气撑着,现下宣业来了,他便靠背后的手托着,宣业的手一松,他整个人就坠下去,又被宣业及时捞回来。
宣业小心将人放靠着廊柱,尝试将祝欲受伤的手臂托起来,仅仅是这一个动作,便痛得祝欲闷出声来,紧咬住下唇。
他咬得太用力,唇角很快就沾了血,宣业蹙眉瞧着,拇指指腹按在那处,道:“别咬了,什么坏习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