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祝欲弯下腰来,小声问:“那你们知不知道,宣业上仙曾养过一只白雀?”
“白雀?”两个童子一齐歪了脑袋。
祝欲道:“是啊,白雀,宣业上仙似乎很喜欢那只白雀。你们是明栖上仙造出来的,竟然不知道这个吗?”
两个童子一齐摇头:“不知道哦,不知道哦。”
这就有些奇怪了,这些童子的认知来源于造物主,明栖上仙那样的性子不会不知道宣业上仙养了只白雀。
莫非是那时明栖上仙尚未飞升?
祝欲如此猜测,便忽然生出了些许感叹。
若真是如他想的这般,那宣业上仙养白雀便是两百多年前的事,这么久远的事,宣业上仙竟然到如今都还记得,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那只白雀。
祝欲抬头看了一圈,见院中虽然也有鸟雀,但多是些毛色鲜亮的,没有一只是白的。
“你们帮我寻些纸笔来吧。”他对那两个童子说。
***
仙州有专门的信鸟可以往修仙世家送信,一来是为着修仙世家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可向仙州求助,二来仙州每十年选拔仙侍,仙侍思家总要写信,所以各家仙府都养着信鸟。
祝欲给爹娘写了信,说了近些时日发生的事,又附带了另一封信,让爹娘转交给祝亭。
苏秦看到信时还觉得奇怪,这两个孩子平日里就不对付,如今竟会有书信往来。
不过苏秦是高兴的,祝亭那孩子本心不坏,只是嘴硬心软,自小又丧母,难免孤单,两个孩子年纪差不了多少,多来往倒是能作伴。
苏秦这么想,晚间便邀祝亭过来吃了晚饭。
祝亭嘴上不乐意,别别扭扭的还是来了,甚至带了礼物,说是本家送的贺礼。
前些时日祝亭从清洲回来给他们报喜,送礼时说的也是这个理由。可本家向来瞧不上他们这一旁支,为着面上过得去送一次礼也就罢了,不会再送第二次。祝亭这个说法是站不住脚的。
但夫妇俩只笑笑,并不戳穿。
祝亭离开时不单带了信,还带了一盒茶酥走。
茶酥里加了桃花,是他小的时候他娘会做的那种,他娘去世后,祝欲的娘也给他做过,所以他有时才会那么讨厌祝欲。
但祝欲并没有什么错,他知道的。
祝欲的娘也很好,小时候他躲在门口偷看他们一家三口吃饭,祝欲爹娘就会拉着他进去让他也一起吃。
他爬树摔伤,也是苏秦给他擦的药。
就连他那件破了个口子的衣服,也是苏秦给他补好的。
***
祝亭第二日便亲去了集市,按祝欲信中所写挑了一只上好的白雀,提着鸟笼回到祝家时,正碰上自家亲爹和人在回廊下说话。
那人他没见过,约莫是新客,瞧着身量很高,气度非凡,不似常人。
颈间还奇怪地缠着一圈黑布,祝亭没忍住多看了两眼。
“哎,那是谁?”祝亭随手拉过一旁的洒扫弟子问。
那弟子作了个礼,回他:“小公子,那位似乎是仙州来的。”
“仙?”
祝亭往那方向又看了眼:“仙来做什么?”
修仙世家极少会有仙到访,即便真有仙不请自来,也多半是那位十命大人。近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,又怎么会突然有仙到访?
那弟子摇头道:“我也不知,只听说似乎是要在此住上一段时间。”
“住一段时间?”祝亭更加不解。
那弟子高兴道:“正是如此。小公子,这是件好事吧。”
自两百年前令更一事,祝家名声受损至今,祝家弟子在外时常要受冷言冷语,如今祝家有仙造访,传出去就是件光耀门楣的喜事,别的修仙世家怎么也会高看他们一眼。
是以,这弟子这般高兴倒也无可厚非。
但祝亭没觉着高兴,他对仙一向就没什么好印象。
廊下的人和仙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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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, '')('完了话,祝家家主便领着所谓的仙朝廊桥这一头来,加上随行的弟子,一行人浩浩荡荡的,估摸着是要给这位仙专门划出一片院子了。
祝亭心下冷哼了声,颇有些不满。
仙又怎么了,又不是缺手缺脚的生活不能自理,要那么多人伺候干什么?划一片院子出来说是为着仙喜清净,又偏要送去这么多弟子,简直是自相矛盾。
祝亭看不惯修仙世家这种做法,甚至于瞪了自家亲爹一眼。
但收回视线时,他却突然与另一道视线对上,对方站在那廊桥之上,遥遥望着他这个方向,是个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自家亲爹在场,失了礼数晚间又要讨骂,祝亭只好冲那仙行了个礼。
仙人微微颔首,唇边有笑。
可不知怎么,祝亭竟觉得那笑假得很,不适感令他微皱起眉,盯着那仙看了许久。
而那仙也在看他,说不清只是随意一瞥还是刻意打量,但总归让祝亭生出了防备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