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只想复刻一下梦境,好奇真睡起来怎么样。
可到现在,也没进一步。
明明只是见色起意,现在连他眼底那点悲伤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明初手撑在沿壁挪过去,背靠着他胸膛,坐进他怀里,许嘉遇的手迟疑了一下,圈在她腰上,下巴随即搭在她肩膀,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,她身体温软,和她的脾气一点都不像。
两个人挨着,很难控制反应,可他却还能这么安心地抱着她,什么也没干,那种多年养出的忍耐力,实在是连他自己都惊讶。
原本以为她太累了不想动,所以叫他来伺候,可现在也知道不是那么回事,于是也没自作主张干什么,只是抱着她,轻声说:“你生气了。”
是肯定句,明初也没有掩饰,她说:“有点。”
声音很轻,更多是累,感到厌倦,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应付,任性的代价需要她在将来付出更多倍的努力才能挽回。
“我爷爷年轻时候叱咤商场,很有人格魅力。”明初并不讨厌他,甚至曾以他为榜样过,“但人年纪大了,会变得固执很多。他骄傲一辈子,也被捧了一辈子,所以越来越受不了别人跟他意见相左,尤其是我这种乳臭未干的孩子。”
明初冷笑了下,“年纪大了就应该颐养天年,身居高位的蠢货简直是祸害。”
许嘉遇隔着发丝轻吻她的侧脸,明初侧过头,和他接吻,眼神里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愤慨,在放纵自己短暂地沉溺在情事里忘却那种叫人恶心的博弈。
许嘉遇的眼神里又露出悲伤,她才发现原来是在为她悲伤。
明初指尖抚上他的眼睛,湿漉漉的手指沾湿他的睫毛,他双手捧她的脸,吻得虔诚认真。
“腹肌是练出来的吗?”接吻间隙,她抚摸他,声调慢吞吞的,故意磨人似的。
“……没刻意练。”他说,“但确实会定期运动健身。”
明初鼓励道:“好习惯。见你晨跑过。”
“嗯。”
“跑完洗澡吗?”她莫名问起。
“洗。”
“那一天要洗几次?”
“运动完就洗。”他垂着眼睛,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个干嘛。
明初点点头:“很干净。”
她轻笑,仿佛意有所指。
许嘉遇猜到,没想过她会注意到,说了句,“……不好看。”
“挺可爱。”
但是他朋友也没说谎,尺寸可观,明初单手握不住,她觉得第一次可能不太好受,所以迟迟不愿意进一步,就这么撩拨他,感觉也很有趣。
他又开始抿唇,紧张的时候颈侧和太阳穴的青筋会微微凸起,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。
喉结上的痣被泛红的皮肤衬得更明显了。
明初咬了一口,他反应剧烈,明初伸手,摩挲,观察他的反应。
许嘉遇闭上眼,胸口起伏,压抑的喘息还是从喉咙溢出来。
“别……”
他的痛苦都写在脸上了。
明初轻拍他脸,“为什么总压抑自己。”
“……嗯?”
“不开心就闹,开心就笑,想要就说想要,很难吗?”明初看着他,眼神都是蛊惑。
许嘉遇已经快要神志不清,只捕捉到关键词,他轻声说:“我想。”
“想什么?”
“你。”
明初难得耐心十足,看着他,“我不喜欢含糊不清,明确告诉我。”
他附耳,艰难完整地说出一句他平常不会说出的话。
明初吻住他,眼神里带笑,身体调整着位置,她说:“那你今天能如愿了。”
明初从托盘底下摸出一个东西递给他。
许嘉遇下意识接过去,精神却飘忽,想起托盘是小兰准备的,神色顿时不自在起来。
因为又想起这是在她家。
这辈子谨小慎微,却在她的事上毫无底线。
她靠在沿壁,吃完一根香蕉,看他在那儿表演杂技似的,忙活半天不知道在忙活什么。
“啧。”她勾手,要他过去。
纡尊降贵代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