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近一年除了柴家老四,没有再管过柴家任何人,不管谁来找她借钱,用什么理由,她都一句话,没有,问就是钱都在货上了。
没有了她钱财上的支持,这一年柴家几个小的除了习惯节俭的柴家老四,其余四个日子都过得很拮据。
柴洪毅爱赌牌,日子更差,他也确实是找兰芳借钱最勤的一个。
只是,兰芳不可能把钱扔给一个赌鬼去赌掉,很少理过他。
柴新毅把人养在她眼皮子底下后,她对柴家人更厌恶,更不可能搭理。
大概是这样,柴洪毅才狗急了跳墙,选择了偷她店里的货去卖。
兰芳这么推测着,柴洪毅跪在她面前也是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的。
但当兰芳坚持不撤案,要把柴洪毅送进去,柴新毅不管怎么劝都没用,兰芳还当着两人的面喊了警察来抓人,给他上了镣铐后,柴洪毅突然情绪失控,满眼恨的瞪着兰芳吼出了一句:
“你个被人强女干过的婊子!”
“你要是敢把老子送进去,你也好过不了!”
“你等着吧!全余暨都会知道,你兰芳就是个破鞋!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事?”
一句话,让兰芳像被钢钉生生钉在了原地,她惨白着脸转头看向柴新毅,发红泛泪的眼眸一片死寂:
“你告诉他的?”
当年的事,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痛,哪怕她从纺织厂辞工了,改掉名字结婚到了乡下,她也忘不了,忘不了那晚的痛。
无数次,无数个夜晚,她总会深陷进那晚的梦魇。
柴新毅不是不知道。
相爱的那几年,她曾经在梦里醒来后抓过他的手按在她心口,喊她痛。
她以为,远离那个事件中心后,除了她和柴新毅,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了。
现在,却从柴新毅弟弟嘴里听到。
那她算什么呢?
他把她当什么?
被他救起的可怜虫?还是人尽可夫的婊子?
他又是怎么告诉他的兄弟姐妹的?告诉他们,他们的嫂子是个婊子?
“你怎么告诉他的?”
兰芳身体控制不住的发冷,她不知道真相,只以为柴新毅从头到尾轻看着她,却没注意到,柴新毅在柴洪毅吼出那几句话以后,脸色比她还白,神情更见了鬼一样的惊恐。
他对上她视线,嘴唇抖动下意识一声:“不,不是,芳,不是我告诉他的.......”随后像想起什么,又爆喝一声吼道柴洪毅:
“你闭嘴!”
柴家一向温儒的大哥,大家长,头一回像头要吃人的凶兽鼓大眼睛瞪着人,柴洪毅却在看到这样的大哥后更崩溃暴躁,他不顾身边按着他的公安,神色狰狞又一声吼道:
“我闭什么嘴!”
“我有一天都是你害的!”
“是你先看上了这个灾星娘们!害惨了我!”
“让我被一个强健犯勒索了那么多年!”
强健犯,勒索。
每一个词都是陌生的词汇,砸在兰芳耳朵里却像根钢锤一般重重锤下,耳边,柴洪毅还在骂:
“你算个什么大哥?”
“自私,虚伪,明明你自己的事,要我给你扛。”
“我他妈扛不了啊,这臭婊子不给钱啊!”
“她不给,你没有,老子能怎么办?”
“老子只能想办法去弄钱啊!”
柴洪毅骂完,又看向兰芳,冷笑一声:“你这么喜欢报警,当年被人强了怎么不报警啊?”
“你该报啊!”
“你知道吗?你被人扒光衣裳给人上的时候,我哥就在巷子外面看着呢!”
“柴洪毅!”
柴洪毅这话出来,柴新毅又胀红着脸暴怒一声,柴洪毅却一点不怕他,只盯着兰芳狰狞的笑着说:“想不想知道当初强你的人是谁?”
“他叫文彪,对,就是你前几次去给我还赌债见过的那个人,文彪。”
“那个独眼!”
“你猜他怎么认识你的?哈哈!”
“因为我,因为我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