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……我忽然对下午那场巡视任务有了一点新的打算。
如果我也能找个“盲区”……
算了,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守规矩的天尊吧。
我还有第二场监考,和那一场——让我既忐忑又好奇的“美术心情试卷现场观摩”。
我说不清这是期待,还是紧张。
但我知道,接下来的那场考试,和“坐牢”一样的监考不一样——那是一场我亲手丢出的石子,今天,我终於要听听它落进水面时,激起的声音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下午那场考的就是我出的那张“独一题”考卷。按照教务处的安排,出题老师不参与监考,只巡视。巡视什麽呢?其实我也不太清楚,毕竟这场考试没有标准答案,理论上,也没有谁能“作弊”。
我站在教室门口深x1一口气——说到底,我还是没准备好面对一群少年用画笔交出的“回信”。那是一种既想看又怕看的心情,就像是拿着自己写的信去赌一个未知的答案。
教室在三楼,二4班。
我拿着那张任务表站在门口,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去。
监考老师正是徐文涛。他正倚在讲台边,手里拿着一支红笔漫不经心地转着,看到我进来,他抬了抬下巴,笑了一下。
“来了啊,我们艺术考试的发明人。”
我走过去,低声跟他打了个招呼:“先别夸,等你看完再决定骂不骂。”
他轻轻笑了一声:“骂是不会骂,我倒是挺感兴趣的。这题……你怎麽想到的?”
我耸了耸肩:“说实话,是想不出题的时候胡诌的。”
他斜眼看我一眼,像是能看透这话七分真三分假:“但你还真敢出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没接茬,只问他:“考场纪律怎麽样?”
他点了点前排一个正咬笔帽的男生,又指了指角落里趴着头沉思的nV生,摊了摊手说:“你觉得你这题,有可能作弊吗?”
我忍不住笑出来。确实,抄都不知道抄谁的,情绪这种东西,也没标准答案。
我顺着走到教室过道,学生们低头作画,笔尖在画纸上沙沙作响,空气里居然还挺有“学术氛围”的味道。只是那氛围不是考试的紧张,而是一种……各画各的沉浸感。
我注意到有的学生画得飞快,铅笔飞奔,仿佛已经想好了要把内心世界炸裂成图腾。
有的却只写了一个大大的“我”字,底下空了一大片,不知道是在酝酿,还是已经放弃。
有个nV生正皱着眉,画了一张歪歪扭扭的脸,中间是一团云,眼角像是快溢出来的雨。
还有人画的是一整块空白,只在下方画了一道小裂缝,一只小小的身影蹲在裂缝边上,头埋得很低。
我没说什麽,只是走过去多看了几眼。
走到课代表那张桌子前,她正聚JiNg会神地g一幅构图,画面像是一道yAn光照进教室,纸上的白与灰过渡得很柔,边缘甚至刻意地虚化了。那是这个年纪难得的细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,她先是一惊,然後抬头对我笑了下。
那一瞬间,我突然意识到——也许,这张“情绪考卷”,还真是我教学生涯里,g得最不像“考试”的一次考试了。
但却也是,最真诚的一次。
他们并不是真的在“交卷”,而是在“交心”。
而我这个老师,在巡视中,像是在翻阅一本又一本藏在他们x口的“无声日记”。
我回头看向徐文涛,他仍站在讲台边,望着学生们的笔尖飞舞,眼中看不出褒贬,只是低声说了一句:“你啊……还真是有点意思。”
我也没回应,只是靠着教室後门站了会儿,安静地看他们画完。
或许我什麽都没教会他们,但如果哪怕有一个孩子,能在这张纸上找回“表达自己”的冲动,那这一道题,就不是白出的。
考试还有五分钟。
我站在教室後门,yAn光从百叶窗斜斜地洒进来,投在一张张摊开的试卷上。空气里只有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偶尔夹杂一两声橡皮擦拭的轻响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有个男生举手说要再拿一张纸,说前面那张“画废了”。徐文涛懒洋洋地翻了翻cH0U屉,cH0U出一张素描纸递过去:“最後五分钟,你可快着点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含笑,倒不像是提醒,像是在默许某种“认真过头”的行为。
我顺着那男生的位子走过去,看见他前面那张“废掉”的纸上,是一团浓重的黑影,像是雨夜里塌陷的街口,线条混乱又压抑。他没撕,没扔,只是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资料夹里。新的画纸上,他重新g勒出一棵树,一棵很小的,很安静地立在斜坡边上的树,树下只有一个侧影,正撑着伞仰头。
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今天的心情,但我知道,那不是标准答案能框出来的题。
也许有人会说,“这算什麽考试?”
可我在他们这群十七八岁的孩子身上,第一次看到了“主动表达”这四个字的意义。
铃响起,学生们陆陆续续放下笔。
他们没有了往常考试後那种一哄而散的吵闹,有人坐着发呆,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纸角,有人甚至默默地盯着自己画出来的那团sE块,像是在确认那真的是他内心的形状。
我站在教室一侧,看着他们把试卷一份份交到讲台上。徐文涛懒懒地帮忙理了一下,低声问我一句:“收得心疼不?”
我摇头:“像是在翻他们的日记本。”
他说:“是你自己让他们写的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笑了笑,走上前随手翻了一下最上面那份卷子。第一眼没看清画的什麽,只觉得密密麻麻线条交错,几何形状堆叠,直到我看清那画面上,一整个教室被画成了倾斜的立T格子——像是一场倒塌的透视练习。而角落里,一个小小的身影,正从那个倾斜的空间里缓缓爬出来。
是班长的卷子。
我一时间竟然没能移开眼。
那是一张不漂亮,但极有情绪重量的画。一个在现实世界倾斜的教室中,默默试图“站起来”的人影——b任何标准答案都更沉默,也更有力。
我把那张试卷重新压回去。
“谢谢你们。”我低声说了一句,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。
也许是说给这些在纸上倾诉的孩子。
也许,是说给那个,几天前还对“副课也要考试”愤愤不平,如今却站在教室尽头,看着自己出题的世界缓缓展开的——我自己。
教育不止是传授知识,有时也只是——在他们愿意张口之前,先为他们递一张可以“说话”的纸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://m.25shuwu.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我回到美术组办公室的时候,李然已经摊开了几张试卷在沙发上,正在一张张翻看。他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,像是欣赏什麽来自异次元的艺术展。
“哎哟这个,你看这个。”他把一张纸举起来,“全黑,只留了一个白点,你猜这啥?”
我凑过去一看,黑得像是学生气急败坏拿炭笔涂出来的,“……黑洞?”
“错。”李然一本正经,“标题写的是:‘今天我心情有个洞’。”
我扑哧一下笑出来,又心头发紧:我怎麽批?总不能评语写“这个洞洞得不错”吧?
秦舒宁也坐在一边,翻着另外一摞,她b李然含蓄点,但眉角那点忍笑的弧度还是藏不住。
“这张……”她轻轻cH0U出一张画,是一棵画得奇形怪状的树,根部是条打了结的绳,枝桠像触手一样在天上乱抓。
“……‘我今天被锁在灵魂的盒子里’,学生自己写的标题。”她念完,抬眼看我,“你打算怎麽评分?”
我一时语塞,只能m0着下巴装深沉。
“咱们不是学美术的吗?”我y着头皮,“要包容表达。”
“这不叫包容,这叫你自找。”李然笑得肚子疼,“考试前得瑟‘出个创新题’的是你,现在要打分也是你,我们旁观群众只负责吃瓜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翻了个白眼,从堆里翻出我课代表的那一份。看了几秒,我缓缓点头:“这个稳,高分。”
“嗯。”秦舒宁也点头,“技法、表达、构图都线上,情绪内敛又不失力道,确实是你班上的尖子。”
我叹了口气:“但问题是……後面这堆怎麽办?你让我把一个在画纸上画满Ai心的人和课代表放一起,我怎麽打分?”
“那你可以评:Ai是永恒的主题,构图混乱但感情真挚。”李然坏笑。
“还有这个,”我又cH0U出一张,“sE块拼接,线条乱飞,中间写了个‘烦’字,一整个情绪崩盘的样子。”我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术语形容,“你说他是cH0U象派我也信。”
秦舒宁慢条斯理地翻着:“其实挺正常的——学生不是专业画画的,他们只是第一次试着用视觉去描述情绪。”
“那我真的得一点点评吗?”我望着眼前那堆如山稿子,真有点头疼,“再这样Ga0下去,连语文老师都得来支援。”
“要不你画一张‘监考老师批卷时的心情’放回去?”李然打趣。
我拍了他一下:“你就幸灾乐祸吧。”
“不是幸灾乐祸,是你这题吧……”他一边把那张“黑洞之心”推回来,“真挺妙的,妙在它压根儿没有答案。”
我愣了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秦舒宁开口:“你让他们用画去回答一个没有标准的问题,这其实已经是在教他们什麽是‘创作’了。”
她顿了顿:“只是……现在轮到你也要接受,这种创作可能没有标准的打分方法。”
我看着她,忽然有点明白那种“教学的无力感”从哪儿来——不是你不会教,是你太希望他们给出一个“你能理解”的回馈了。
可美学不总是这麽回事吗?
它不是一个你摆好了起点、规定好了方向就能得满分的跑道,它是学生心里最私密的一块角落,而你,要不就是走进去、和他们一起看那点光亮,要不就根本别出这样的题。
我低头重新看着那些画纸,一张张摊开来,不像一场考试,倒像是我收到了几十封信——
每一个学生,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说:这是我的今天。
我的心情,我的颜sE,我的线条。
我忽然觉得……也许最难的,不是出题,而是回应他们这份诚意。
於是,我坐下来,把那堆稿子重新分组——表达清晰的,技巧紮实的,情绪真挚的,构图新颖的……不是非要一个第一,而是告诉他们,每一种努力,都被看到。
李然还在一旁嘀咕:“行吧,师尊,卷王不是白叫的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哼了一声:“我不只是怒吼天尊,还是阅卷大师。”
秦舒宁笑了笑,没说什麽,只是在我身旁轻轻落座,开始一起翻那一摞摞“灵魂画卷”。
这一刻,我忽然觉得——这题出的再麻烦,好像也不算坏事。
我突然意识到,如果我只是以“技法标准”去判断这些作品,那这场考试,就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压制。可如果我真心认为这是他们的表达,那我就该——回应他们。
等我终於把最後一张考卷的评语写完的时候,窗外的天已经暗了。
李然早在半小时前就拍拍PGU走人,说是“回家研究箭道”。秦舒宁也交代了一句“记得关灯”,带着自己的批改成果先一步离开。我r0u了r0u有些酸的脖子,原本想着也该回去了,但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人。
夏凝。
我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手机,时间快七点半了。以她“初入江湖”的资历,那堆政治试卷估计正压在她桌上堆成山——而且,她那一门又是论述题大户,批起来自带煎熬特效。
我鬼使神差地绕道去了政教组办公室。
果不其然,办公室的灯还亮着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夏凝正埋头在一摞摞试卷里,肩膀微微耸起,眉头紧皱,像是在和某道“意识能动作用与社会存在”的高阶命题较劲。她听见门口响动,抬头看到我时,有点意外:“林老师?你怎麽还没回家?”
我笑:“还想说你怎麽没走呢。”顿了顿,我看了一眼她桌上那摞还没动的前半部分,“需要帮忙不?”
她本能地摇头:“不用了,我自己——”
“反正我已经修炼出‘阅卷大师’的境界了。”我拉了把椅子过来,“你後面不是论述题吗?前面选择题、概念题我帮你判。”
“可你又不是政治组的……”
“答得对不对,我能看参考答案啊,”我一边翻起一份,“放心,我不帮你讲哲学,只帮你数对错。”
夏凝愣了一秒,忽然轻轻笑了:“那……谢谢你。”
我们并排坐着开始批卷。她负责後面的论述题,我扫前面一张张标准答案。批着批着,偶尔也会碰到学生天马行空的“政治金句”,我们两个对视一眼,都会忍不住笑。
夜渐深了,办公室只剩我们两个,风扇吱吱转着,窗外的夜风吹得走廊的帘子轻轻飘动。
批改这种工作,说难不难,说轻松也不轻松。但当我看见她一脸认真地盯着学生的长篇论述,还不忘一一写下点评,心里却没由来地升起一GU说不清的暖意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真的在尽力成为一个好老师。
而我,就坐在她身边,参与着这一份努力。
当我们把最後一摞试卷合上时,已经快十点了。
我长出一口气,伸了个懒腰:“我今天的美术卷都还没你这边学生写得多。”
夏凝r0u着眼睛:“论述题太多了……我下次再也不出这种题了。”
“你会说这句话,”我看着她,“说明你已经是个老师了。”
她愣了一下,眼里闪过一点什麽,轻轻笑了:“那你也是——而且是‘怒吼天尊’级别的老师。”
我摆摆手:“别给我加buff,我只想回家睡觉。”
她收起桌上文件:“我也是。”
我们并肩走出办公室,关了灯,整个教学楼陷入一片柔和而安静的黑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那一晚,没什麽特别的话,也没什麽特别的动作,只是肩并肩走下楼,走进夜sE,像两个刚下战场的战士。
也许,就是这样一点点默契,让我们在这个新手教师的战场上,不再孤军奋战。
高二4班。
我站在讲台上,看着底下这些熟面孔的学生,忽然有种既像“发红包”又像“公布Si刑”的复杂心情。
“好了,各位同学,今天我们来‘返还’那张灵魂拷问的美术试卷——”我拍了拍那厚厚一摞画纸,笑得像是在发糖,“放心,我没扣你们创作自由分,但有些人……我真的想好好和你聊聊‘画出你今天的心情’到底画的是哪天的心情。”
一阵笑声和窃窃私语立刻在教室里炸开。
我开始一张张地发。
有的学生羞涩地低头偷看自己的画,有的已经笑出了声,还有的,居然举起自己的卷子给同桌看:“你看,我用对角线构图了诶,老师说我‘很有表现力’!”
最有趣的是课代表。
我特意留到最後才发她那张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老师,我呢?”她忍不住催,“您不是说我可以得高分的吗?”
我一边递给她,一边故作神秘:“你的确得了高分——而且评语写得最多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她翻开画纸一看,眼睛立刻亮了,“谢谢老师!”
我笑笑,看着她得意洋洋地把画举给前後桌看,突然意识到:原来“考试”也可以变成一次“展览”。
这张画、这份评价,不是他们害怕的分数挂钩,而是一次被认真看见、被郑重回应的表达。
而这一点——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来说,也许意义不小。
我环顾教室,那些曾在我课堂上打瞌睡、翻漫画的小家夥们,现在正像模像样地互相点评彼此的作品,有的拿着彩笔在试卷边缘补几笔,有的低声讨论谁的sE彩层次更丰富——
突然间,美术课,不再是“放松课”,而是真正有了“内容”和“回馈”的一门课。
我慢慢走到讲台边,坐下,看着这一切,有点累,但更多的是,满足。
“林老师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抬头,课代表抱着画纸,走到我身边,小声问,“您评语里说‘构图有灵气,但情绪不够完整’……我想知道,怎麽能画得‘完整’一点?”
我愣了下,心里忽然就涌上一种叫“被认真对待”的感动。
“你知道‘完整’不是画得更好看,而是……”我顿了顿,“你得真的把你那天的心情说清楚。”
她若有所思地点头,然後笑了一下,轻声说:“那我下次试试看。”
等学生都走光了,我把剩下的卷子收好,准备回办公室。
刚到楼梯口,就看见夏凝从对面教室走出来,脸上写满了疲惫。
“怎麽样?”我冲她招手。
她摇头苦笑:“写太多了,我刚讲完成绩讲评,舌头都要断了。你呢?”
“我今天成功举办了一场无奖画展。”我举了举手里的画纸,“反响热烈,观众满意。”
“哇,你居然还能收获‘观众满意’?”她挑眉,“我这边全是:‘老师你打分太严了’‘我明明会写’‘为什麽我b他少两分’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不是说你考的是论述题吗?能少两分已经是温柔对待了。”
她叹了口气,轻轻抚着额头:“我快不想出题了。”
我看着她憔悴又不服输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。
“下次你出题,我帮你打分。”
她一愣,接着也笑了,眼里那点疲惫仿佛也散了些。
“那你下次出题,我就帮你布展。”
“成交。”
我们并肩走下楼,一路聊着学生们的奇葩答案和自己的打分困扰,谁也没提“值班”这两个字,但走到教学楼外的时候,我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往值班表上写了彼此的名字。
那一刻,风轻得像是把整座校园都吹软了。
期中考试总算是结束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但我的那张“画出你今天的心情”的奇葩考卷,并没有在校园掀起什麽轩然大波——甚至连涟漪都不太明显。
没有被通报批评,也没登上教务表扬榜。就像它的出题人一样,默默登场,默默谢幕。
毕竟,我这堂美术课,还是属於“副科中的副科”。真正让家长、教导处、年级组焦头烂额的,是语数英政史地生那几位“天龙科目”。
我也乐得清闲。
不过,虽然没在大场面刷存在感,我的“试卷创意”在我们青春五人组的群聊里,倒是成了个不小的段子源。
【青春打牌互助会】
林晓晴:我一个语文老师现在都想转美术了,你们看那张“我今天的心情是想开天辟地”的卷子,简直有火影鸣人的JiNg髓!
苏婉秋:谁画那个把头发全用曲线画成心电图的,太有才了!
李然:你们这都太正常了,我看见一张直接写:“我今天的心情是——不想考试。”然後,画了一张床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://m.25shuwu.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青春打牌互助会的第一次线下聚会,选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桌游店。
桌子上早已堆起了《谁是卧底》《UNO》《三国杀》,李然带头:“谁说老师就不能玩出花样?”
大家状态放松得不得了,牌局未开,话先热起来。
“我跟你们说,再不解放,我就要直接在课堂上玩词语接龙了!”林晓晴一边cH0U牌一边哀号,“我已经快掏空了,每天上课都像在唱即兴脱口秀。”
“离放假还有一个月,撑住。”苏婉秋趴在桌子边缘,像一块等待上架的吐司,“再撑三十天,我们就能迎来两个月的自由。”
我原本正低头在整理卡牌,被她这一句“还有一个月”惊醒了片刻。
“林老师你这麽惊讶g什麽?”李然一边洗牌一边笑,“你不会是忘了吧?”
我愣了愣,忽然低下头去——
一个月之後,不只是放假,也是我和高三2班告别的日子。
这半年,日子过得快,琐碎而飞逝。我没仔细去想,但当这一句话忽然被人扔到桌面上,我才意识到,那些天天和我打嘴仗的学生,那些被我从睡梦中点名起来的男生,那些偷偷画我速写的nV孩们——
我们之间,只剩一个月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外面yAn光灿烂,透过桌游店略显油腻的玻璃窗照进来,李然正一边玩牌一边笑着调侃:“怒吼天尊今天打牌都不吼了?”
我笑了笑,没说话,只是轻轻m0了m0牌角,突然有种很久没有过的、说不清的情绪悄悄爬上来。
这一批学生……还真是我最早的“战友”啊。
我没有马上说话,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牌,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几个月前的一个下午。
那天秦舒甯临时有事,让我顶上一节班会课。学校要求主题是“Ai校Ai国”,我也想着应个景。可谁料临到讲台上,我站了十分钟,却一句正经话都讲不出来。
於是,我索X打开了电脑,点开一页页幻灯片,开始放起了梵古、莫内、徐悲鸿、罗中立……我讲他们的sE彩、笔触、构图,还有他们画里藏着的时代与心境。
下课时我才意识到,我把一节“Ai校Ai国”的班会,讲成了一场“艺术大家小型鉴赏会”。
我以为秦舒宁会批评我,可她只是淡淡地说:“下次提前告诉我,我换个主题。”我当时装作不在意,但心里却有点泛酸。
——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在高三2班,真正“讲了一堂属於我自己的课”。
晚自习的那个夜晚,现在回想起来,像是某种被时光悄悄封存的小剧场。
那天秦舒甯临时被叫去开会,我顶班去高三2班值晚自习。教室灯光有些昏h,风扇“哗啦啦”地转着,风从窗缝灌进来,把课桌上的试卷吹得轻轻颤动。学生们该写的写,该趴的趴,该发呆的发呆,总之都不太搭理我这个临时“驻场”的副班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刚在後排找个空位坐下,前排一个男生就转过头来:“林老师,听说您是画画的?”他语气轻快,带着那种少年才有的明目张胆的好奇。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旁边一个nV生立刻附和:“老师老师,画一个呗!画我们班的某某!他最丑!”引起一阵哄笑。
我本想推辞,但拗不过这帮人推推搡搡,索X从讲台翻出粉笔,站在黑板前:“想画谁?”
“画你自己啊!”“不不不,画我们班花!”“班霸也得画一个!”声音此起彼伏,活像一场临时发起的“素描审判”。
我笑着摆摆手:“那我就画一个……‘今天的你们’。”
黑板上,粉笔划过的每一笔,都是我脑海中对这帮孩子的印象:有坐得端正、眼神警觉的;有趴在书本上,似睡非睡的;还有倚在椅背後咬笔头的、背着手在後门张望的……我没去追求什麽写实,只是用线条g勒出一种他们的“神态”。
他们一开始还笑,後来却慢慢安静了下来。
直到我落完最後一笔,有人小声说:“哇……林老师,你画得也太像了吧。”还有人拍起手来:“老师你这像是在偷拍我们灵魂诶。”
那一刻,我没有讲任何“成长”“梦想”的大道理,也没管他们有没有背完政治选择题,只是站在黑板前,看着那群兴奋又羞涩的脸庞,心里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满足。
有些连接,不是靠布置作业建立的。
而是靠一次画画,一次偷偷的共情,一种“不需要解释”的理解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从回忆中慢慢cH0U身出来,像刚从一场绵长又cHa0Sh的梦中醒来,眼前是熟悉的桌游店灯光,和几个年轻老师的笑闹声。苏婉秋正在为了谁是“狼人”而据理力争,林晓晴已经笑得倒在桌边,李然举着杯无糖可乐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判“Si刑”。
我坐在他们中间,笑不出来也不是不开心,只是那种沉静还没彻底褪去。我脑子里还回荡着家长会的画面,还有那次意外的班会,和晚自习那一张张围着我等我画画的学生脸。
“喂,林屿,发什麽呆呢?”李然戳了我一下,“你不是最能演讲的吗?现在让你发言都开始走神了?”
我回过神来,刚要说点什麽,苏婉秋笑着介面:“他在想暑假去哪玩吧?我已经打算好第一站去西藏了,逃离教案,逃离中考,逃离备课!”
“你不行,”林晓晴一边cH0U牌一边说,“你要是走了,我们狼人杀就少一个总被首刀的。”
李然打着哈欠:“暑假才刚开始说呢,还有整整一个月呢,不如先想想期末考完去哪聚一次。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:对啊,我即将经历人生中第一个正式的“教师版暑假”。
不加班、不内卷、不抢项目、不画PPT——整整两个月,真正意义上的放空时间。
我一下子有点恍惚。
这些年来,我从设计公司到学校,从周末无休到假期漫长,从甲方永远在上的职场节奏到如今这种“慢下来”的教学生活,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想过,“放假”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麽。
旅行?补觉?回家?还是画画、写点什麽?又或者……重新思考一下我为什麽在这里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徐文涛慢悠悠地推门进来,一如既往地带着一副笑里藏话的表情。
“哟,讨论暑假去哪儿了?”他一PGU坐下,“别太放松啊,按我收到的小道消息——”他顿了顿,习惯X地扫了一圈我们每个人的表情,“下学期起,几位年轻老师可能要……正式带班了哦。”
空气忽然静了两秒。
林晓晴“哎”的一声,差点把手里的牌掉地上:“你说什麽?”
李然则懒洋洋地笑着:“别激动,他每次‘小道消息’八成都成真。”
苏婉秋瞪大眼:“不会吧?我还没学会怎麽管纪律呢!”
夏凝握着杯子没说话,脸上却明显浮现出紧张与犹豫。
而我,忽然被什麽轻轻撞了一下似的。心里一个声音在说:
该来了。
我望着徐文涛,他笑得意味深长:“你们几个啊,别只想着假期,真正的考验,下学期才刚开始呢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那个真正属於“我”的班级,或许正在等我登场。
第二天一早,我推开办公室的门,还没来得及放下包,就看到秦舒宁坐在靠窗的位置,手边是一摞刚签完的文件,正一页页翻着早会资料。
我清了清嗓子,绕到她办公桌旁,小声问了句:“秦老师,那个……关於下学期要当班主任的事,是不是……真的?”
她头也没抬,语气平静:“教务处确实有这个打算。”
我点点头,又问:“是统一安排的吗?”
她这才抬起眼,视线落在我身上,像是观察一张没完全晾乾的画。
“不是强制,但说白了,这事儿吧,”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淡,“老教师嫌麻烦,都能推则推;学校又不能空着人,最後就只能找你们这些‘新人’接手。”
“我理解的。”我点点头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坚定。
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像是在等我继续。
“刚来的时候,我只是把这当作一次工作转折,是某种意外安排……但这半年,我真的从学生身上学到了很多。”我顿了顿,认真地说,“他们让我意识到自己可以成为一个‘老师’,而不仅仅是来‘教学’的职员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秦舒宁听着,嘴角轻轻g了一下,那是她难得的柔和笑意。
“很好。”她说,“如果你有这样的觉悟,我想,你可以接得起这个班。”
我还想再说什麽,她却合上资料夹,像是想起了什麽:“对了,今天下午,要拍高三2班的集T照,教务处要求——班主任和副班都要出席。”
“啊?”我怔了一下,没反应过来。
“这是惯例。学期结束,班级合影必须全员在场。”她抬眼看我,笑了笑,“你是副班,不准缺席。”
那一刻,我的心像是忽然被谁轻轻拍了一下。
那不是一场普通的照相活动,那是一张合照,意味着一个阶段的正式落幕。
“好。”我笑了笑,“下午见。”
“下午见。”秦舒宁应得很轻,却像是把某种责任,真的交到了我手上。
下午,我b平时早了不少就站在了教学楼前的草坪边上,那里已经搭起了拍照用的背景架,简单的白幕布在yAn光下微微晃动。风不大,yAn光也不刺眼,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安静——像是一个章节即将翻过的前一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穿着那套唯一的西服,笔挺地立在那儿。很不适应。
这身西装我已经有段时间没碰了,还是当初来面试时特地穿的,想着给学校一个好印象。面试过後我并没有带回家,就一直丢在学校更衣柜的最里头,像是当初那个“面试者”的身份,也被我一并收了起来。
没想到,今天它竟然再次派上了用场——这次,是我用来送别学生的“战袍”。
站在那里,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,不知该把手放在哪儿,不知是不是该笑——直到我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。
高三2班的学生陆续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。
“哇,林老师今天好正式哦!”
“西装耶,今天有事儿吗?”
“你平时不是都穿卫衣的吗?”
他们笑着走近,打趣的话语让我有些尴尬,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:“今天……不是拍照嘛,隆重点。”
正当我被几个小家伙团团围住、快要被笑声淹没的时候,秦舒宁出现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还是那样冷静自持,一袭深蓝长裙外加简洁的西装外套,头发收得俐落,气场一开,仿佛周围的空气都静了几分。学生们的注意力“咻”地转移了过去,我得救了一般松了口气。
就在这时,李然慢悠悠地晃了过来,身上赫然是一件花衬衫,sE彩斑斓,像是刚从海岛度假回来,配着墨镜和不知从哪儿淘来的草帽,像极了失忆了归来的夏威夷老大。
学生们一阵哄笑,叫嚷着“李老师今天太cHa0了!”“李老师去夏天出差了吗?”“花里胡哨的审美也太突出了!”
我被挤到一边,看着那家伙招手打趣,还特意朝我挤眉弄眼,我只能苦笑,心想:也好,也好,注意力转移了,穿西服的人终於能喘口气了。
教导主任、校长随後也赶到现场,学生们被有序地按着座位号排开。摄影师一边调焦一边喊:“前排坐好!中排站起来!後排不要遮挡!校徽别忘了别正!”
一切在混乱中找到了秩序。
我站在副班的位置上,秦舒宁在我一侧,yAn光斜照下来,我能感到西服後背已经有些出汗,但我没有动。
“拍——好了!”快门响起的那一刻,背景布轻轻一飘,我在心里说了句,再见了。
後来,我拿到那张班级合照。
纸面上,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笑得或灿烂、或勉强、或不情不愿,而我——站在照片边缘,西装笔挺,神情略僵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那一刻我在想什麽。
我想起了第一次走进这个班级门口时的忐忑,想起了那个在台上磕磕巴巴做自我介绍的我,想起了在晚自习上和学生斗嘴的夜晚,想起了那个画室里安静地围着我等我画画的一群孩子。
那张照片,不只是一次拍照,更像是一场仪式。
一场我作为副班主任的谢幕。
也是一场,作为新班主任的启幕。
而我站在这张照片里的这一瞬间,永远记录下了,那个“终於把这一批孩子送到人生下一站”的我。
夕yAn已经低垂,整个校园被晕染上一层柔金的光。我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,忽然透过办公室的窗子,看见C场上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活动。
是唐越,高三2班的唐越,一个总Ai在T育课和课後篮球场上“刷存在感”的少年。
他并没有和人b赛,只是一个人站在三分线外,静静地投篮。每投出一球,球网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响。他像是在用一种特别的节奏,给自己的青春做着结尾的记号。
我犹豫了一下,终究还是把包往办公桌上一扔,绕出教学楼,慢慢走向球场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唐越注意到我,冲我扬了扬下巴,算是打招呼。
他把球随手一抛,稳稳落入我的手里。我顺势接住,拍了两下球,朝他笑着问:“来,单挑?”
他略显意外地看了我一眼,随即摇头:“今天不打了,就想投投篮。”
我点头,没有多说什麽,把球轻轻回传给他。他接住球,又默默投出一个弧线优雅的中投。
球空心入网。
半小时後,夕yAn彻底落下,暮sE悄悄包围了校园。
我们坐在球场边的水泥台阶上,一人一瓶水,汗水还贴在脖颈间。
他望着C场发呆了许久,忽然低声开口:“林老师,可能……我家里要搬去南方了。”
我看了他一眼,没有接话,静静听着。
“我爸的工作调动,说不定这学期就是我在星港的最後一段时间了。”他说话时没什麽波动,但眼神却显得格外专注,像是盯着某个即将消失的地方,“这地方……虽然没多长时间,但也熟了。教室的楼梯几级、哪个水龙头出水慢、哪个角落能躲着吃泡面……我都记得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没说话,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还记得第一次上你的美术课。”他笑了一下,“你那天让我们画‘心情’,我当时画了一个破掉的篮球。你给我打了中等分,说‘至少你画得挺认真’。”
我也笑了:“那可是我出的第一道美术考题。你画的那个篮球,我记得。线条乱得像是刚打完架。”
“那天我心情也确实挺像打完架。”他轻声说,“现在……也差不多了。”
我们沉默了片刻。
风从教学楼那头吹来,吹过满是划痕的篮板和地面上的球印,也吹乱了少年脸上未散尽的汗意。
“老师,”他忽然抬头看我,“你觉得……离开一个地方,真的会忘掉这里的事吗?”
我想了想,说:“不会忘。只是你带走的,不是地名,不是教室,而是……那些人,还有你在这里的样子。”
“那你会记得我吗?”他笑了,带着点玩笑的语气,“‘美术中等分少年’唐越。”
我用力点头:“记得。你是我第一次真正站上讲台时,坐在後排翻漫画但依然听课的那种学生——b那些假装听课却在发呆的,更真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笑得更大声了一点,然後站起身,把空瓶往旁边垃圾桶一扔。
“我大概再也不会有机会在这块球场上打球了。”他伸了个懒腰,看着头顶暗下来的天空,“但我会记得这里,也会记得……你。”
我站起身,把球往他手里一拍:“走吧,林老师今天就送你最後一段球场路。”
我们并肩走出球场。
风吹得有点凉,我没有再说什麽。因为我发现,面对这样一个真实、直接、坦率的少年,说什麽都显得苍白。
而有些告别,只需要一个拍拍肩膀的动作。
一句:“珍重。”就够了。
校门口的风,掺着初夏傍晚的温度,有点暖,也有点闷。我背着包站在那棵熟悉的梧桐树下,像往常一样,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学楼方向走来。
没过多久,夏凝从人流中走了出来。她依然穿着那件浅sE的衬衫,书包一背,马尾一晃,整个人像是刚从yAn光里走出来的。
她看到我,小小地一愣,然後笑了笑,快步跑了两步追上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等很久了?”她问。
我摇摇头:“刚出来。”
我们像往常一样并肩往地铁站走,脚步不快,谁都没有刻意找话题,但这安静的氛围却并不尴尬。只是今天,我心里憋着太多东西想说,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始。
走到马路转角那家还没关的小卖部前,我终於开了口。
“你还记得我刚来学校那天的样子吗?”
夏凝歪头看了我一眼,嘴角轻轻g起:“记得啊。你穿着那件看上去有点褶皱的西装,站在办公室门口,像是误入教室的公司小经理。”
我忍不住笑了:“还真是专案经理转行。那会儿我真没想到,半年後……我竟然会舍不得这些学生。”
“你要离开他们了吗?”她问。
“高三2班啊,期末一结束就算真正结束了。我作为副班主任的旅程,也走到头了。”我顿了顿,“突然有点不舍,像是陪着走了一段山路,一路喘气,一路爬,刚刚找到节奏,他们就下车了。”
她没说话,只是听着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接着说:“有时候我觉得,是他们教会了我怎麽当老师。我以为我是在教他们画画,其实他们在教我怎麽面对这些琐碎又漫长的每一天。”
“我看得出来。”她轻声说,“你变了很多。”
我转头看她。她的眼神里没有揶揄,只有一种近乎温柔的认真。
“可你一直没变。”我说,“你一直都那麽……年轻,有热情,有光。”
她突然红了耳朵,低头笑了笑:“你这算是夸我吗?”
“有点。”我叹了口气,像是想把心里的杂音都呼出去,“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太老气了,像是还没到中年危机就先一步陷入老年感怀。”
“哪有。”她停下脚步,站在一棵街边的树下看着我,“我觉得你一点也不老气。你只是b我更早明白了一些事。但你现在……也在变得更柔软,更像我们了。”
“我们?”
“年轻人。”
我愣住,竟不知道怎麽接这句话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抬头看看天:“你知道吗?我从小就觉得老师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,穿得整整齐齐,说话不带情绪,永远像本教辅书。”
“你可别说你现在变成那样了。”
“我才不要。”她笑,“但我现在身边,有一个老师,是会打游戏、会吐槽、会讲段子、会陪人值晚自习到半夜的人。”
“你是在说我?”
“当然。林老师,你已经……很像老师了。”
我有太多话想说,关於这半年的慌张、改变、挣扎与收获,可最终,只变成了一句简单的:
“谢谢你啊,夏凝。”
她转头看我,眨了眨眼睛,没有回答,只是笑了。
地铁灯光明亮,风从深处涌来,我们并排走进站厅,像平凡的同行者,又像彼此青春路上的见证人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://m.25shuwu.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