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。尚远一边命大元帅林宝玉进行排兵布阵,在琉球岛各个登陆的地方进行布防,设置机关和埋伏,一边设宴招待程咬银。厅堂里,灯火通明。尚远居中而坐,左手边依然是徐明和张青,右手边是程咬银和鬼见愁。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方桌,方桌上摆满了酒肉和水果。在厅堂中间的地毯上,一群美丽的姑娘正在载歌载舞。在最前面领舞的那位姑娘乃是尚远的小女儿尚若雪。只见她个头高挑,身材火辣,满头珠翠,皮肤白净,瓜子脸,尖下巴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像是能勾去人的心魂,悬胆鼻,樱桃小口,身穿红色长裙,腰系丝绦。她婀娜多姿,长袖善舞,手舞足蹈,舞态生风。不知为什么,尚若雪的一双眼睛不时地看向程咬银。一曲舞罢,姑娘们都退了下去。尚若雪来到她父王的身边,撒娇地说:“父王,我来给你们斟酒。”尚远哈哈一笑,点头同意。尚若雪手里端着一个酒壶,首先来到了程咬银的面前。程咬银正襟危坐,眼观鼻,鼻观口,口观心,目不斜视。尚若雪莞尔一笑,问道:“你叫程咬银?”“是的。”“今年几岁了?可有我大?是不是得喊我一声姐姐?”“呃——。”程咬银看她的年龄也不过在十五六岁。“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,竟然能成为大隋朝的使臣,真是英雄出少年啊!”尚若雪刚刚跳完一支舞,额头上微微见了汗,面色红润,吐气如兰,程咬银仿佛都能听见她剧烈的心跳声。“怎么,你不敢看我吗?还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?”尚若雪笑着问他。“好看。”程咬银没想到琉球岛的公主竟然如此热情主动,让他不知该怎样回答。“既然好看,那你为什么不看我?”“公主,我不胜酒力,你不必再为我斟酒了。”程咬银说到这里,用袍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尚若雪看他那个窘样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那笑声如同银铃一般。尚若雪先是替程咬银斟了三盏,又替自己斟了三盏,说道:“你是大隋朝的使者,我先敬你三盏酒。”尚若雪说着一仰脖子,把三盏酒都喝了。程咬银没办法,只好捏着鼻子把酒都喝了。“我看你这酒量不是挺好的嘛,你还谦虚的,说不能喝,我再替你斟上三盏。”“不用了,实在不能喝了。”“人们常说,酒逢知己千杯少,话不投机半句多,今日,我与你一见如故,必要喝个痛快,来,我再敬你三盏。”尚若雪说着,又把三盏酒喝完了。尚若雪很豪爽,他的酒量让程咬银感到吃惊,更令他吃惊的是,尚若雪盯着他干上了。她也不陪其他几人喝酒,只是缠着程咬银不放。这让程咬银十分头疼。就这样,一而再,再而三把他灌得晕头转向。夜里三更。
程咬银换上夜行衣,带上应用之物,悄悄溜出他下榻的房间。他要对岛上的布防进行详细的了解,以便于隋军登陆。琉球岛加强了戒备,周边有军士在站岗放哨,戒备森严,同时,还有巡逻兵不停地在巡逻。程咬银施展踏雪无痕轻功术,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巡逻兵的中间,他拿出纸和笔记录各个登陆地点的位置、军事配备等。他只顾着观看周边的情况,走着,走着,忽然,脚下一滑,一脚踩空了,他猛地一惊,腾身而起,向前跃出一丈多远,谁知他的双脚刚一落地面,便感觉到脚底下仍然是空的。程咬银心想这一下糟了,中了机关埋伏,他又拼尽了全身的力气,再次向左边跃出去七八尺远。他以为平安无事了,其实,脚底下仍然是空的。程咬银一下子掉进了坑里,那坑约有好几丈深。幸亏他跟单雄信后面学习了踏雪无痕轻功术,否则,非摔死不可。里面漆黑一片,程咬银什么也看不见。当双脚刚落地之时,他感觉到不对劲,像是踩到什么肉乎乎的东西了。他迅速地拔出七星宝刀,跳起一丈多高,一下子把七星宝刀插入墙壁之中,右手紧紧地握住刀把,把身体悬在空中,向下观看。原本程咬银是什么也看不见,但是,人的视力有一个适应的过程。过了一会儿,他逐渐看清楚,原来这个坑又深又大,地上全是毒蛇,不计其数。那蛇有的有擀面杖那么粗,昂着头,眼里隐隐闪着绿光,逐渐游走到程咬银的脚下。直把程咬银吓得魂飞天外,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。就在此时,有一条蛇一下子从地上弹跳了起来,来咬程咬银的右腿。程咬银眼疾手快,一脚把它踢飞。那条蛇刚被踢走,一下子又窜起来三四条蛇,张着嘴巴来咬程咬银。程咬银的身体贴着墙壁,悬在半空之中,上不得上,下不得下。他只好用左手来拨打那些蛇,直把他忙得手忙脚乱。可是,人的体力是有限的。时间一长,程咬银哪里能吃得消?他感觉到自己的右臂已经麻木了,随时,都有可能掉下来。就在他绝望之时,忽然发现上面洞口处,有人影晃动,紧跟着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箫声。那些蛇,好像是能听懂箫声似的,全都把头低下了,慢慢地退了下去,游走开了。就在这时,听上面有人喊道:“程咬银,把绳子接住,我拉你上来。”程咬银抬头一看,发现站在洞口上的,非是旁人,正是尚若雪。“好,知道了。”此时,尚若雪已把绳子扔了下来:“你抓住绳子了吗?”“抓住了。”“那我开始向上拉了哈,”尚若雪说,“你还挺沉的。”程咬银借力使力,一下子便从坑里跃了上来。“公主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程咬银问道。“实不相瞒,我到你的房间去找你了,发现你不在,于是,我便想到你会不会掉到蛇坑里去了,果然不出我所料,”尚若雪一笑说,“没想到你的命还挺大的,换做旁人,恐怕早已掉下去被蛇咬死了。”“刚才你吹的什么?好像那些蛇都听你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