蛊虫是由养蛊者的精血培养而成,与养蛊者性命相连,主人一死,它们也会跟随着死去,这是定律。但在一种情况下除外,那便是由主人的血脉接纳它们,喂食它们自己的精血,如此不仅蛊虫能活,以后还能变成养蛊者子孙后代的蛊虫,为之所用。裘闽一死,他又没有后代,裘雯理所应当的认为那些虫子也会死,却没想到它们全都疯了似的涌现祁听雨。这只能说明一件事——祁听雨不是裘天祺的女儿,而是……裘闽的。这个认知让裘雯胃里开始止不住的翻腾,眼见着蛊虫已经将祁听雨整个都包裹住,祁听雨被啃噬的嘶声惨叫,她却没有上前救她的心思,而是捂着胸口开始吐了起来。“呕——”太恶心了,这实在是太恶心了,她竟然生下了裘闽那畜生的女儿,还疼爱了那么多年!“你在干什么,还不过来救我!”祁听雨从头到脚都被蛊虫爬满,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虫子在她身上蠕动,它们好像咬破了她的皮肤,在啃食她的血肉,还要往她身体里面钻!祁听雨怕极了,眼下只有裘雯能救她,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她忍不住央求道:“妈,我错了,我不该跟你那样说话,你快救救我啊,我不想死!”裘雯胃里吐的干干净净,什么都不剩。她惨白着一张脸直起身,淡漠地看向祁听雨,冷冷道:“放心吧,你不会是,它们只是想找一个宿主而已。”那眼神无情至极,祁听雨一愣,裘雯看自己的眼神一向都是充满母爱的,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。无端的,她有些不安,但却下意识觉得裘雯一下身体不好,大概是吐完之后太难受了,这个可以等一下有时间再关心,现在最要紧的是她身上的虫子,“你怎么知道我会没事?我又不会蛊术,它们们要找宿主也应该找你啊,为什么要来找我?”“为什么找你?”裘雯反问,旋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笑着笑着,眼泪便从她眼角涌出。她用怨恨的眼神瞪视着祁听雨,“因为你是裘闽强奸我之后才有的孽种!”祁听雨如遭雷击。“当年被那畜生奸污后,我在同一天内又和祺哥发生了关系,我不是没怀疑过你是那畜生的种,但祺哥知道我怀孕非常高兴,我不忍心把你打掉,就怀了侥幸心里,觉得我已经那么惨了,命运总不会让我那么惨吧……呵呵……”裘雯凄凉苦笑,“命运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我,不仅让我落入那样的畜生之手,还要让我和祺哥的女儿,变成他的孽种……”裘雯扬天,发出一声质问,“老天爷,我到底做了什么孽,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!”老天爷自然不会回答她,裘雯注定要不到答案。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非常大,几乎把她因为杀裘闽而找回的一点精气神全都击溃了,她踉跄着往出走。见此,祁听雨一下子就慌了,她慌忙喊道:“妈,你去哪?你还没救我呢!”裘雯脚步未停,头也没回,淡淡低声道:“你在叫谁?我不是你妈,如果早知道你是他的种,我一定不会把你生下来,你就是个孽种!”说完,她头也不回地走了。祁听雨呆愣当场。她真的不管自己了?她怎么能不管自己呢?她不是最疼爱自己的吗?为什么现在又这么狠,说不管自己就不管自己了?就因为……她是孽种?是裘闽的女儿?……
等等,她是裘闽的女儿?那裘闽还……“呕——”这一刻,祁听雨也恶心地吐了出来,她很害怕,真的很害怕,她很想有个人来告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。她想到了祁父祁母,从小到大,他们是最疼她的,这种时候,她想回到两人身边,寻求一些安稳。她拼了命的去扒身上的虫子,但她越抗拒,那些虫子抓对她越紧,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被咬得太多,体内毒素积累过多的原因,祁听雨的脑袋越来越晕,越来越晕,最后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——另一边古堡里,该拍的都差不多拍完了,霍璟桦招呼祁缈他们上车,准备送他们去机场。大巴车上,人都上得差不多,乔路照例点了下人数,一个人头一个人头的点过去,点到自己姐姐时,心里踏实得不行,点到最后才发现竟然少了一个。“黄大师呢?他还没上车?”霍璟桦闻言一愣,扒着座椅往车后厢一看,果然没看见黄道云。他眉头一皱,随手指了个工作人员道:“你去古堡里看看,黄大师是不是还在房间里。”“黄大师先走了。”有人举手道,“我们把乔副导找回来没多久,黄大师就让司机把他送下山了,什么原因不知道,我还以为他跟您说了呢。”“走了?”霍璟桦惊讶挑眉,“他没跟我说啊,好端端地走什么啊,也不打声招呼,简直是无组织,无纪律!”陆明泽耸肩,“估计是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,不想自找没趣就走了吧,毕竟刚开始的他那副成竹在胸,高人一等的样子,结果整期节目下来,什么作用也没起,从头到尾更是苏羽姐的影子都找不着,换成我也要臊死了。”以为他没看见直播间里,那些黑子都是怎么捧着他,踩他家缈缈的么,这就是那老东西不在这儿,要是在,他非把这些话扔在他脸上。哼!大巴车驶过蜿蜒的山路,一路进城,最后停在了机场进站口,霍璟桦要回京城,就从大厅跟他们分开了,临走时他还问霍璟昭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看看。霍璟昭抬了抬胳膊,晃晃手里的孩子,示意自己还要看孩子,走不开。霍璟桦:“……得,不当和尚,改当奶爸了。”他的视线扫过自家堂哥已经长满发茬的头顶,心想这次回去应该跟奶奶说说,可以开始给他大哥准备嫁妆了。他哥这明显是迫不及待地想进祁缈的家门,给人家相妻教女去了。霍璟桦忍不住边走边偷笑。祁缈一行人往去往c市航班的登机口走。走着走着,陆明泽就凑到祁缈身边,余光不住的往后看,小声数着:“三十六……三十七……三十八……”祁缈:“你什么毛病,想数数还非得凑到我身边来数,不然是数不明白吗?”陆明泽:“你寒碜我呐,就三十几个数,我有啥数不明白的……不是,我就不是在数数。你看,”他一指身后,“祁家二哥从刚才就一直偷偷看你,一会儿一下,一会儿一下,哎你看,三十九次了!”祁缈和祁淮林对视了个正着。祁淮林尴尬的移开视线,随即想到什么,又把视线转了回来,朝祁缈走了过来。